第 145 章_阴差阳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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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45 章

  走的时候炎月看了我一眼,稚气的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。我偏头看他,觉着他应当是有什么话要说,但他最后只是摇摇头,小声说了句保重,便带着阿音和阿芙离开了。

  阿音和阿芙走之后的第二天,天气晴好,阳光明媚。

  我同叶弛做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乘凉,翠儿拿着蒲扇站在我身后。当我听见叶弛说她将夙晔送她的那个木雕秃子扔掉之后,难免有些惊讶的看着她:“为何?”

  “不为何。”叶弛说,“本来就不该是属于我的东西。”

  我心下好奇,可又不敢多问,直到之后的某一日里看见夙晔搂着一身材曼妙的女子走进青楼,我方才恍然大悟。

  那之后没多久,夙晔便消失了,连同那曲竹居一起,就像是从从未出现过一样。一直到叶弛离开许州城,我都没有再见到他。

  几个月后。

  “众位叔伯应当已经知晓,楚家不日便会有一大劫,虽然你们中间还是有人觉得是我算错了卦,但是无妨,这并不影响我接下来要说的话。”

  楚府正厅,我坐在高高的椅子上,下面坐满了宗家和分家的叔伯亲戚。

  我虽年幼,但因着辈分最高,说话的时候下面也是鸦雀无声。每当为家里运势卜卦之后,在那些叔伯的要求下都会召开这么一次例会。每当这个时候,我就会觉得自已与京都卞城的那位,所差无几。

  “既然这一次卜出来的卦象,是我楚家大劫,那阿翎可有什么应对的方法?”坐在靠前位置的大叔伯开了口。

  我摸摸鼻子,示意他稍安勿躁,过后低头酝酿了一会儿,说道:“方法是有的,过两日我会去一趟京都卞城,在这期间还望各位叔伯趁早从府上搬走,走的越远越好……”

  “啪!”

  我话还没有说完,就有人摔了茶杯。我眯着眼睛看去,只见大厅中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站了起来,我想了想,记得他好像是分家的一位叔伯,就是名字我稍微有点想不起来。

  “如今楚家大劫,正应该是我等团结之际,阿翎你却让我等叔伯在这个时候搬离宗家,意喻为何啊!”

  他这说话的声音实在是中气十足,隔了这么长一段距离,我都感觉耳膜在震动。我道:“叔叔这么说,就是有对策了?那不妨上来一说?”

  这话一说,大厅里的人都把目光转了过去,那位叔伯估计也是一时热血,这一下反而说不出话来了。

  “那既然叔叔说不出来,就还是听阿翎说吧。”

  我扫了他一眼,想了想,又挺直了身子,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众位叔伯,实不相瞒,这次大劫,我也还没有想好完全的应对之策。只是我身为楚家老祖,在这个时候就应该要站出来保护我的族人,而且……也只有我能够助大家躲过这次大劫。”

  说话的时候一旁的娘已经有些坐不住了,生养我这么些年,她对我是最了解的。

  我笑了笑,说道:“两日后,我便会前往京都卞城。叔伯们也知道,江府虽然并非阴阳家族,但在阴阳之上,江府少爷也是有所研究。此番前去,我便是请江府少爷相助于我。”

  “小侄女,你方才已经说了此次只有你能助我们逃过此劫。那这江府少爷,又如何能够帮助你?”

  我喝了口茶,说道:“他的确能够帮我,至于怎么个帮法……阿翎却是不能告诉你们。只是在我去京都卞城的这段时间,大家一定要离开宗家祠堂,越远越好。留下来的人越少,我越是能庇护大家逃过这场劫难。”

  听我这么说,在一旁听了许久的爹爹终于开了口:“翎儿,之前我们只是看了你的卦象,却并不知道究竟是何种劫难,你……不妨说与我们听听,爹与在座的叔伯虽然灵力没有你高,但这么多年的资历和经验还是有的……”

  “爹。”我摇摇头,“所谓大劫,便是能够让我楚家从这世间消失的一次劫难,楚家在阴阳两界纵横多年,我楚家有此大劫,大抵也是天意。既然是天意,那便只有逆天而违。”顿了顿,我继续道,“并非是我不愿意让众位叔伯帮忙,而非是此番劫难,只能靠翎儿,叔伯们……都没有办法帮上忙。”

  “……”话刚说完,娘亲就嘤嘤哭了起来,“我的翎儿啊……”

  我有些无奈:“娘,你不要把气氛弄得这么悲伤啦,我又不会死,只是会耗损一些灵力罢了。”

  如果我当时没有上清寂的当的话。

  这句话我自然没有说出来,我从座位上跳下来,走到娘身边,低声道:“娘,你不要担心,翎儿不会有事的。卦象显示这次大劫的到来,至少还有三个月左右。两日后我便会启程去京都卞城,让他帮帮我。这中间大约会有两个月的时间让你们搬走,离开后就不要再回来了……”

  娘看了眼身后小声讨论着的叔伯们,抽泣了两声,过后也压着声音道:“翎儿,你老实告诉娘,是不是你惹上了什么麻烦,所以才会招来此番劫难?”

  娘的声音虽小,但是还是被一边的爹听了去。他皱起眉头,就要开口说话,却被娘制止了。

  其实我也想过这次会不会是清寂搞的鬼,但是想一想,他就是个鬼,再厉害也没有通天的本事。我楚家百年根基,这种足以让我楚氏一族覆灭的劫难,又岂是他一只厉鬼能做到的?

  我摇摇头,又拍了拍娘的手:“娘,翎儿这些年行事虽然鲁莽,也犯过一些原则上的错误,但这种事翎儿还是有分寸的。”

  听我这么说,娘好歹是放心了一些,可片刻后她又拉着我的说道:“可我们走了,你要怎么办?娘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?”

  我笑了笑:“等翎儿办完事,就会让长屿去通知你们回来。到时候,我们就又能团聚了。”

  “当真?”

  “当真。”

  娘死死的抓着我的手,过了好久之后才慢慢放开了我。抽了一下鼻子,道:“好,娘等着你的消息。你要是敢不活下来,你和江楚城的这桩亲事,娘可就要不同意了。”

  我顿时哭笑不得:“之前女儿说不要嫁给他,还是你在一旁游说我呢,现在就变卦了。”

  娘说:“那是我看你那时候都不喜欢他才那么说的,如今你一颗心都快挂在他身上了,娘自然要这么说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两日后,我离开了楚家。爹和娘虽然万般不愿意,但还是在我的执意要求下,答应不日便会和叔伯们一同离开许州城。

  我去京都卞城之前把翠儿的卖身契还给了她,和她说着等一切结束之后就再让她回来。翠儿哭成了泪人,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。长屿站在我旁边,看着翠儿的越走越远的背影,对我说道:“小姐,也要赶走长屿吗?”

  我惊奇道:“我还要你护送我去京都卞城呢,你可不要想跑。”

  长屿愣了愣,而后一笑:“是。”

  自从我只剩下半条命之后,遇见的鬼怪是越来越多了。去京都卞城的这一路上,我至少收服了不下五只鬼。不过好在都是一些小鬼,就算我现在并非全盛时期,对付它们还是很轻松。

  更何况,我的身边还有长屿和红笺。

  红笺恢复的速度很快,原本我以为她大概要个三五十年才能将自己的魂魄补全,可是没想到和才过了不到四年的时间,她的魂魄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。我想了想,这应该是和她长期生活在楚府,长屿又偷偷的喂她吃自己的精血有关。

  这也怪我,三年前我发烧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,让长屿知道了亲人的血可以加快红笺恢复的速度,从那之后,每逢月圆之夜,我都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儿。

  又过了两日,我们终于到了京都卞城。几日前我便给江楚城飞鸽传说,说是今日前后会到。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,我便瞧见了停在护城河边的那辆马车。

  我笑了笑,一夹马腹,加快了前进的速度。

  “江楚城!”

  我扬声喊他。

  到了马车前,里面一人慢悠悠的掀开了帘子,叹气道:“多日不见,娘子声音还是这么洪亮,为夫这耳朵实在是受不……住。”

  他还没有说完,我便纵身从马上扑了过去,吓得他赶紧抱住了我。

  鼻息间是我最熟悉的气息,算起来我与他也足足有好些日子没有见了。我埋在他胸前,抽了抽鼻子,说道:“我好想你呀。”

  “嗯,我也想你,”江楚城说,“但是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忘记你刚才从马上跳下来。”

  说着他就用手里的扇子打了我一下,那一下还挺重的。我揉了揉后背,鼓着脸说:“你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!”

  江楚城朝我一笑:“不要急,我马上就来怜香……惜玉。”

  说完,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他便突然吻住了我,还将我一把抱进了马车里,里面点着熏香,还暖暖的。我有些惊讶,记得他明明是不喜欢这种味道。唇分后,我一边喘气一边明知故问:“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味道吗?怎么又点上了?”

  江楚城抱着我坐在毛毯上,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:“嗯,不过几日前我那未过门的娘子传信来与我说,甚是喜欢这种味道,即便是不喜欢,我也只能为她点了。”

  我哦了一声:“你对你娘子真好,你娘子一定长得很好看吧?”

  江楚城说:“也就那样吧。”

  我惊讶道:“那你还能看上她?我可听说,阁下最近可是深受皇上喜爱呢。”

  闻言江楚城露出有些头疼的表情:“虽然她长得着实一般,脾气也挺不好的,不过总的来说还是……唔,很对我的胃口,看她没人要是在也是挺可怜的,我就发发善心将她娶进门好了。不过嘛……”

  他说话的时候我就戳了他一下,听他最后又有话说的样子,只觉得应该是个坑,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往下跳了:“不过什么?”

  “不过她似乎对我不怎么上心。”一边说,他一边露出了哀怨的表情。

  我一阵惊奇:“她居然对你不上心,那你还不把她踹了。”

  江楚城轻笑一声,但那笑却有点冷:“我舍不得她,却不知她是不是舍不得我。”我眨了眨眼,听他继续道:“我知她这次来找我是有要事,也知道……当她做完那件事之后,便会离我而去。”

  他面沉如水,说完这句话之后越发收紧了揽在我腰间的手臂,直到我痛呼一声,他方才回过神来,而后缓缓松开。

  外面传来小贩的吆喝声,那声音我是极为熟悉的,从这里走下去,再拐过两个街口,接着再直行一段时间,便是江府了。

  我整个人还俯首在他的怀里,听见他这么说,不由得咬着下唇,心里只有一个想法:他居然知道了……他是怎么知道的?

  但即便是这样,我还是说道:“谁说我要离开你了?”

  江楚城道:“嗯?我方才与你讨论的可是我那未过门的娘子,与你又有何干?”

  这话说的凉凉的,我顿时心肝一颤,在他怀中坐直了身子,又不死心的凑上前去吻他,他没有躲开,也没有回吻我。我慢慢离开他的唇,看着他的眼睛,说道:“你那未过门的娘子可不就是我?莫非江公子心中属意之人,是另有他人?”

  江楚城眼皮一掀,看着我说道:“若我说是呢?”

  虽然知道他这说的是气话,但我还是忍不住心疼了一下。一时间我有点不知道做何动作,只好小声的哦了一声,就装作要从他怀里下来的样子,凄凄然道:“既然这样的话,小女子还是早点离开江公子的好,免得引起别人的误会……”

  刚这么动了一下,他就更紧的抱住了我,咬牙切齿道:“反了你了还?”

  我说:“不是你说你心中另有所属,我这不是赶紧走,给别人腾位置吗?”

  江楚城终于败下阵来,叹气道:“……我跟你开玩笑呢,你还当真了。”

  “江公子,”我说,“难道你不知道有些玩笑不能随便开吗,知不知道我刚才都快要哭了。”

 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我:“方才不是你起的头吗?现在倒是怪起我来了?”

 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。

  他又叹了口气:“你觉得我看上你之后,我还能看上谁?”

  “……”

  马车在这时候停了下来,赶车的小厮在外面小声说了句:“公子,到了。”

  江楚城嗯了一声,却是没有动身。他手动了动,又让我重新坐回了他怀里,我看着他的下巴,最后还是问道:“你是如何知道的?”

  马车里的熏香快要燃到头了,他揽在我腰间的手又收了收,过后亲吻我的眉心,声音听不出喜怒:“你的事,我想知道,总是能知道的。”

  接下来的几日我并没有跟他提我究竟是来做什么的,虽然他大概也能知道,但是我想着,我和他从来都是聚少离多,能这么在一起的日子实在是不多,时间还多,我又何必去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呢?

  这些日子我被安排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厢房,每天夜里我都能看见他屋里亮着灯,直到天快亮,灯才熄灭。我让长屿去看过他在做什么,长屿回来后告诉我,他似乎是想要找出能帮助我更好解决掉这件事的方法。

  我叹了口气,摇摇头没有说什么。

  之后的某一天晚上,我提着灯进了他的房间。当时他只穿着一袭单衣,稍微动一下就能看见里面紧实的肌肉。而我穿了一身毛茸茸的外套站在门口,和他这个样子,俨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  看见我的时候他愣了一下,而后快步走过来,皱眉道:“怎么这么晚还不睡?”

  他握着我的手,手心是温热的。

  我诧异得忘记了我是来做什么的:“你……你不冷吗?”

  江楚城拉着我进了屋,过后又关上了门,说道:“屋子里有暖炉,关着门倒是不觉得。你这么晚过来做什么?长屿和我说你这几日都睡得晚,看你屋子里没有点灯,你在悄悄的做什么?”

 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把我抱在了怀里,我看着案台上摆着的各种书籍,无一不是有关阴阳的,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
  他伸出另外一只手,又随意抽出一本书,丢在了那本《阴阳学说》上,扳着我的下巴,强迫我去看他:“问你话呢。”

  “哦,”我说,“想你想的睡不着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我估计他也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说,当时就被噎了一下,好半天才开口,慢悠悠的重复了一遍我的话:“想我想的……睡不着?”

  这句话本来是没什么的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,我连忙摆摆手,说道:“不是你想的那样!”

  江楚城说:“嗯?我想的哪样?”

  我用手锤了他一下,表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。

  但他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捉弄我的机会,揽在我腰上的手紧了又紧,低下头用自己高挺的鼻子抵着我的,嗓音低沉:“翎儿,怎么不说话了?”

  大概是房间里太暖了,我穿着大衣,还被他抱在怀里,他说完这话我脸就红了。而这一变化看在他的眼里又是有了不同的意思。

  他微微垂下眼帘,嘴巴动了动正要开口,我赶忙反手抄起一本书扔在他脸上,道:“你还是继续看书吧!”

  那书“啪”的一下打在他的脸上,书后传来他的一声闷哼,我暗道不好,慌慌张张就要从他怀里跳下来往门口溜。刚走没两步,就被他重新拎了回去。

  “翎儿这是要去哪儿?”他将书甩在一边,微微眯着眼看我。

  我结结巴巴道:“天、天色不晚了,我得回去睡觉了……”

  “是挺晚了,”他点点头,我刚想附和,就又听他说,“这么晚,翎儿回去我也不放心,今晚就睡在这儿吧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说着他就将我拦腰抱起,往里屋走去。我啊啊叫了两声,第一反应就是想要从他的怀里下来,可转念一想,我今晚过来的目的,其实也是这个啊。这么一想,我也就不动了。

  他将我放在床上,我觉着这种事他应该是要一起上来的,于是老老实实的往里面缩了缩。但他却只是替我脱去衣服之后,将被子盖在了我的身上。

  我露出两只眼睛看他:“你……你不睡?”

  江楚城眉毛一挑:“翎儿很想和我一起睡?”

  我深吸了一口气,跟自己说要冷静,不要被他带着跑。于是我迎上他的目光,慢慢、慢慢的点了点头:“……嗯。”

  江楚城一愣,随后笑着摸了摸我的头,上下扫了我一眼,意有所指:“你还太小了。”

  这话说的我就不乐意了,前些日子翠儿还颇为羡慕我如今的身材,怎么到了他这儿就是太小了?

  情急之下,我道:“你都还没有看过呢,就说我小!”

  江楚城:“……”

  天知道我是第一次说出这种话,就算我素来不似小女儿那般扭捏,但一张脸好歹还是烧了起来。不过还在里屋只掌了一盏灯,我整张脸都差不多埋在被子里的,他应该也不会看见我现在的样子。

  ……如果他没有摸过来的话。

  刚这么想着,他就抬起手,我紧紧的闭上眼睛,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有些紧张。可等了好一会儿,也没有感觉到他的手落下来,我又睁开一只眼睛去看他。他这才揉了揉我的头发,低声道:“睡吧。”

  因他背着光,我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  说完他便转身就走。

  “江楚城!”

  我忙起身,想要拉住他,但刚碰到他的手指,便被他不着痕迹的拂开了。

  “别闹了。”他叹了口气,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,“我……并非如你想象中的那般能忍。”

  我嘟囔:“你……你不用忍啊,我、我问过了,我现在已经到了可以、可以与你这样那样的年龄……我、我……”

  我有些说不下去,他终于转过了身,昏黄的烛光映着他的侧脸,他有些无可奈何,又两步走过来坐在床边,将被子往上拉了拉,看着我道:“……虽你我早已定亲,成亲却是在你及笄之后。现下不过月余,这点时间我还是能等,所以莫要再调皮了,嗯?”

  这番话倒是有些让我意外,平日里分明是他老爱调戏我,可到了现下这般情形,他倒是突然正经起来了。

  江楚两府在二十多年前便定下亲事,我从一出生便注定了是他的新娘。他说的没错,再过小半年不到的时间我便能及笄,过后就能同他成亲,只是……我却等不到那个时候了。

  现如今离楚家大劫只剩下两月不到,我深知这一次自己恐怕是有去无回,怎么还等得到及笄之时?

  我心中有些酸楚,但仍旧瘪瘪嘴,凄然道:“……伤心,难过,挫败。吃醋!”

  既然这种直接的方式他不能接受,那我就迂回一下好了。

  果然他眉毛挑了起来:“吃醋?”

  我哼了一声: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卞城里有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,就那个陈家的小姐,这几日已经来了差人来了好几次,又是送甜糕又是从点心的,哼!”

  江楚城也有些惊讶:“还有这种事?”

  我抱着被子瞄了他一眼:“我亲眼看见的,你那个贴身小厮也悄悄跟我说过啦……哼!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不愿意和我、和我……”说着我一拍手掌,控诉道:“我想起来啦!你先前还说自己心有他属……哎呦!”

  话还没有说完,江楚城就弹了下我的额头,道:“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……”

  我又哼了一声。

  江楚城抚了抚额角:“那陈家小姐确实有意与我接触,我也早已明确表示已有婚约在身,且从未有娶二妻的打算,她送来的那些点心我都让王福送回去了,一样也没有留下。你向来听故事只听一半,恐怕只听王福说有女子赠我点心,却没有听他说我已让他退还。”

  我把脸往被子里面埋了埋,依旧不依不饶:“……可你那天明明就说了你心有他属。”

  江楚城凉凉的扫了我一眼,正要开口,我立刻捂着耳朵道:“我不听我不听,你要是今晚不陪我睡,你就是不喜欢我!”

  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,愣是让江楚城半天也没说出话来。

  他盯着我看了我一会儿,忽然笑了:“好。”

  说着他便脱去衣服翻身上来。他本来就没有穿多少,这么一脱,更是不得了,只剩下了亵裤。我没想到事情突然变得这么顺利,啊了一声,立刻移开了视线。他掀开被子从背后抱着我,调笑道:“方才不是还那般大胆的说要与我行那般事,翎儿怎么现在又害羞了?”

  听闻此言,我又转过身去,不服气道:“谁说我害羞了?”

  他轻笑一声没有说话,床帏落下,他宽厚的手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我的背,我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,看着那一握幽暗的烛光,想了想。小声道:“你、你靠过来一点,我害怕……”

  他的手一顿,人往我这边凑了凑,低沉的声音也在头顶响起:“翎儿,成婚之前我是不会要你的,莫要再费心思了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再一次被揭穿,我顿时有些郁郁,料想今晚应该是不行了,只好道:“……哦。”

  过后的几日江楚城都有点躲着我,甚至有两次我去找他的时候,王福直接告诉我说他暂时没有空。我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,摸摸鼻子想着,这向来只有他在我这里吃闭门羹的份儿,我在他这吃闭门羹实属不多,况且还是接连两次,委实让我有些挫败。

  于是这日我坐在庭院中,看着飘落下来的梅花,闻着这满园的梅花香,问长屿:“你说我要怎么才能让他和我行房呢?”

  “……”

  当时长屿正坐在墙头拿着小刀雕刻着什么,听我这么问,一个不稳,刀尖便刺破了手指。他神色淡然的放下手里的东西,看了我一眼,然后飞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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