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行凶杀妻_布衣神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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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行凶杀妻

  第八章行凶杀妻

  这一天,佟玉芬实在是忍不住,就问徐圭璋:“你怎么改狗伙食了,以前喂骨头,现在顿顿喂牛肉?”

  徐圭璋沉默了片刻,突然冒出来一句:“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,对狗当然要好点儿。”

  佟玉芬愣了半天,说:“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你这话说得别有用心。”

  “没什么,我就随口那么一说。”徐圭璋一笑,说,“其实啊,人都以为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,倒也不一定。”

  佟玉芬道:“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?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
  徐圭璋道:“你还记不记得,在咱们结婚的头几年,我也养过一条狗,是条大黄狗。”

  佟玉芬想了想,说:“我记得啊,不是后来丢了吗?”

  徐圭璋说:“大黄狗不是丢了,是被我给杀了。”

  “啊?”佟玉芬瞪大了眼睛,说,“你杀了?我怎么不知道?”

  徐圭璋说:“我买的老鼠药,偷偷把它毒死了,然后又偷偷把它埋了。怕你害怕,就没跟你说过。”

  佟玉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她又问道:“你说大黄狗是你自己给毒死的?”

  徐圭璋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你吓到了?”

  佟玉芬确实是有点儿吓着了,她白着脸,愣了半天,才问:“为什么?”

  徐圭璋说:“我养的大黄狗,天天给它吃,天天给它喝,它应该对我忠诚吧?可是,那一天,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过路的人,从咱们家门前过,大黄狗瞧见了,也不咬,也不叫,反而冲那人摇头摆尾,可能是那人身上带着吃的东西,让大黄狗眼馋了,所以要讨好。

  不过从那时候,我就知道了,那条大黄狗跟我不是一条心的,它有奶便是娘,看不了家,指不定哪天还要引外贼进来,反而害了我。

  这样的狗,你说我留着它还干什么?”

  佟玉芬没有吭声,半天才摇摇头,道:“我真是搞不懂你。我就记得那年你跟我说大黄狗丢了,还伤心了好一阵呢。”

  徐圭璋说:“养得久了,就算知道留它不得,总还是有感情的。”

  佟玉芬感觉到丝丝冷意从脚底升起,看着徐圭璋那张熟悉的脸,越看越陌生,佟玉芬忍不住说:“你说的这些话,怎么这么瘆人呢?”

  徐圭璋笑了笑,说:“那就不说了。”

  除了上述的反常言行举止,徐圭璋另有一处反常的表现,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诡异——佟玉芬也不知道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,徐圭璋频繁地把自己关在书房里,而且一关就是半天。

  出来以后,整个人看上去又焦虑,又阴郁。

  佟玉芬问他究竟怎么了,徐圭璋只说没事。

  但是佟玉芬莫名地预感着,应该是要出大事了。

  有一次,佟玉芬趁着徐圭璋不注意,偷偷进了徐圭璋的书房,然后看见书房里堆满了瓶瓶罐罐,书散落一地,佟玉芬随便打开了一个瓶子,就嗅到一股刺鼻的气味,差点儿被熏晕过去,连忙又给盖上了。

  又有一次,佟玉芬趁着徐圭璋不注意,再次偷偷进了徐圭璋的书房,然后看见书房里瓶瓶罐罐的东西都不见了,书也整整齐齐地重新码好了。

  只是,书房里还是有一股淡淡的刺鼻的味道,闻起来,有点儿晕眩。

  佟玉芬不知道徐圭璋到底在搞什么,想着总有一天他会说的吧。

  其实,徐圭璋不但白天不正常,夜里也反常。

  徐圭璋以前的睡眠质量本来就不是很好,现在更是经常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睡。佟玉芬问徐圭璋为什么不睡,徐圭璋就说失眠,佟玉芬问他为什么失眠,徐圭璋又说自己也不知道。

  徐圭璋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失眠。其实徐圭璋翻来覆去想得累了,也能睡着,但是好不容易睡着了,偏偏又会做噩梦。

  佟玉芬被徐圭璋在噩梦中的大喊大叫给惊醒过好几次,甚至还被徐圭璋在深夜里的磨牙声给惊醒。

  有一次,佟玉芬醒过来,打开灯,听着那“咯吱咯吱”的动静,看着徐圭璋在睡梦中兀自咬牙切齿的模样,佟玉芬只觉得浑身汗毛陡竖!

  这还是那个和自己夜夜睡在一张床上的丈夫吗?

  佟玉芬心里发愁:徐圭璋到底是精神上出问题了,还是身体上出毛病了?

  佟玉芬喜欢看一些养生的书籍,也粗通一些医学知识,知道磨牙症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,有可能是压力太大,或者是精神亢奋,或者是思虑太多……最可能的原因是肠胃出现问题,如肚子里的寄生虫多了。

  佟玉芬暗忖道:看来还是得劝劝徐圭璋去做个体检。

  这天夜里,佟玉芬主动躺到徐圭璋怀里,蹭来蹭去,摸上摸下,这要是放在从前,徐圭璋早已经翻山越岭,策马扬鞭了,但此次,面对同床异梦的“敌人”之诱惑,徐圭璋久经考验,岿然不动。

  佟玉芬无奈,只好挑明,发嗔道:“咱们都很长时间没有做了!”

  徐圭璋沉吟半天,也不回答,忽然斟酌着问道:“玉芬,你这辈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?”

  徐圭璋也没有别的意思,他只是想看看佟玉芬是否有内疚和悔过的念头。如果有,他可能会选择一种不那么激烈的报复方式,如果没有,那就……

  佟玉芬愣了一下,然后道:“没有啊!”

  徐圭璋的心沉了一下,道:“真的没有?”

  佟玉芬诧异道:“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?”

  徐圭璋道:“比如,很多年前的?或者说是,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?”

  “没有啊……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?”佟玉芬立即意识到徐圭璋言语的严重性,她从徐圭璋怀里挣脱,翻过身,仰起脸盯着徐圭璋,问,“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?”

  徐圭璋假意笑了笑,道:“我就是开个玩笑。”

  “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?”佟玉芬嗔怒了一句,接着又狐疑道,“不是,你到底怎么了?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特别奇怪?”

  徐圭璋说:“真的没什么,刚才我无聊了。睡吧。”

  徐圭璋不再说话,佟玉芬却有种奇怪的感觉,这个让她从来都不乏安全感的男人,那胸膛正在渐渐变冷。

  真是无聊了?佟玉芬幽怨地胡思乱想一阵,终究还是睡着了。

  徐圭璋没有睡着,黑暗中,他瞪大了黑色的眼睛,似乎是想看清什么,又似乎一切都看清了。

  9月20日,晚上9点半,徐圭璋穿戴整齐,走出了屋子。

  一如既往,他去牌场看人打牌。

  当徐圭璋从自家门前离开的时候,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家。

  好大的一个宅院。

  院墙高耸,房屋壮观,徐家村村头,独此一栋。

  记得当年兴建这栋宅院的时候,佟玉芬曾经去禹都陈家村请了麻衣陈家有名的相士来看风水,那相士说这宅子建在村头,寡居一处,时间久了,定生不良。

  相士言之凿凿,佟玉芬笃信不疑,但徐圭璋是知识分子,哪里信得这个?骂走了相士,劝服了佟玉芬,到底还是建了。

  此时此刻,徐圭璋不禁暗暗感叹:“冥冥之中,自有天意,有时候,有些事情,还是可以相信的。”

  徐圭璋离开家的时候,门窗紧闭,屋里的灯还亮着,安安静静。

  所有的一切都跟往常一样。

  但是徐圭璋知道,这个家,连带着这个家里所有人的命运,在这一刻,似乎都已经改变了。

  不,是确实都要改变了。

  人心不可挽回,时间难再倒流。

  9月20日,晚上9点41分,徐圭璋缓步迈进牌场。

  村民们看见徐圭璋,大多都会肃然起敬地寒暄一声:“老徐来了?”

  徐圭璋也会点点头,回应一声:“来了。”

  也有人会递上一支烟,徐圭璋即便是不吸,也会礼貌性地接过去,然后学着烟民,把烟夹在自己的耳朵上。

  徐圭璋来的那个点儿,牌场里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,打牌的人很多,组的场子也很多。

  徐圭璋在这边看几眼,往那边看几眼,无论他去看哪一桌,总会有人给他腾出空地来。

  徐圭璋还是老规矩,只是看,不下场,也不说话。其实,这一次,他连听都没有听。

  他满腹心事,已经不想再听任何人扯淡了。

  凌晨12点半,徐圭璋告别众村民,缓步离开牌场,往家里走去。

  只有他自己知道,看似平静的一张脸下面,藏着一颗跳得厉害的心。

  村里没有见着人。

  徐圭璋打开院子大门的时候,从窗户中看见屋里的灯还亮着,屋门和窗户还紧紧闭着。

  “汪汪!汪汪……”

  似乎是听到了徐圭璋的脚步声,黑背叫了起来。

  黑背的声音和往常似乎有些不大一样,往常徐圭璋回来的时候,黑背叫得欢快,今夜,黑背叫得有些焦躁,有些不开心。

  从外面用钥匙打开屋门,一进屋,徐圭璋就愣住了。

  佟玉芬躺在沙发上,浑身被绑得结结实实,嘴里塞着一团抹布,一动不动。

  人,已经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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