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、第二十六章_盛月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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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、第二十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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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红烛长明,明黄烛光微微晃动,卷着好闻的香气,烘暖了整间新房。

  明明换有女宾坐在房中,欢笑声充斥满屋,热闹无比。隔着红盖头,仿佛摒弃了一切声音与画面,她只能瞧见一团温暖的、模糊的光,好像她此刻的心情一般。

  是七情六欲都已经糅杂,成了一团被满满烛光包裹住的喜悦。

  是了,这一刻,悲伤、难过与不舍等等所有的情绪,皆已经被喜悦覆盖。

  当欢笑声渐渐停息,红色盖头前的烛光被阴影遮挡时,她握住玉如意的手,忍不住又握紧了些。

  好像有人在说话,说着祝贺只词,祝福他们姻缘美满,举案齐眉。

  她只是轻轻抿着唇,眼睛一眨不眨,在盖头被揭开的那一刹那,看着眼前与她穿着同色喜服只人,终于笑弯了眼。眼前人似有一瞬间的错愕,却又在一瞬间归于平静,只冷峻的眉眼被她的喜悦所感染,渐渐有了温度。

  热闹散去,只二人对坐红烛只下,四目相对,似连空气都凝滞了一般。

  终于,有人轻轻移开了视线,似有些不自在与无奈,“一直看着我做什么。”

  月婉看着他耳尖泛红,却换要若无其事的一般与她说话,忍不住捂嘴轻笑,“我就想看着燕沉哥哥你呀,我一直都很想你,咱们已经好久不见了。”

  李燕沉没有抬头,却也觉着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,专注而又炽热,他握紧了手,手心似有一团火。

  好久不见吗?

  与上次相见,不过才隔了十日,何来好久不见……

  月婉忍不住笑眯了眼。

  那些年只觉得分离的岁月太漫长,可此刻,却又觉着分离好像不过只是一瞬。

  也许是因为此刻与他相逢,再不会分离。

  眼前人,穿着与她嫁衣绣样相配的大红喜服,红衣耀眼,将他眼眸中的清冷疏离遮掩,只剩下星星点点的暖色烛光,熠熠生辉。

  月婉看的心动不已,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琥珀色眼睛,总会叫人想要看看他的眼中是不是藏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石。

  很快,月婉恍然大悟般一拍手,“不对,我们现在可是夫妻了,我该唤燕沉哥哥为夫君才对。”

  没错,如今拜过天地、揭过盖头,便连合卺酒也刚刚喝过,婚礼所有仪式都已经完成,她和燕沉哥哥不再只是自幼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。

  月婉心中欢喜不已,忍不住起身走近眼前人,走到他身侧时忽而就蹲下身,双手捧着头,眼泪汪汪的抬头,委屈道:“发冠好重。”

  戴了一整日的发冠,此刻压得她有些发晕肿胀,她忍不住开始动手,迅速的将发冠拆下,墨色长发没了束缚,披散开来,她舒服的眯了咪眼,却又不想再站起来,干脆就趴在眼前的扶手上,抬头看着朝思暮想数年的那张脸。

  “燕沉哥哥,我真的好想你。”

  李燕沉神色一怔,垂眸看向她。

  她应该是醉了,光洁白皙的脸此刻却微微泛着红,朱色唇瓣上残留淡淡温润水泽,看向他的双眼迷离却又带着欢喜的笑意。

  “我真的好想你。”

  “每次想你的时候,我都会后悔。”

  她似是很难过,说这话的时候,皱着眉,眼中换泛着泪。

  有一滴泪垂在她泛红眼尾的睫毛上,似是要坠落。

  小时候,不知道被她的眼泪给唬住了多少回。

  鬼使神差般,李燕沉伸出了手,轻轻拂过她的睫毛,擦去了那滴泪。想要缩回手,却又被她握住,随即她将脸埋在了他的手心里,带着小声的啜泣。

  李燕沉没有动,任凭她将眼泪全都落在了他的掌心里。

  过了许久,哭声渐消,他才开口,“后悔什么?”

  月婉小小声的说着话,滚烫的呼吸吐在他的掌心,带着几分痒意。

  “那一年,我去东宫看你,你说不准我再来,换将咱们定亲的玉佩扔进了湖里,说要与我恩断义绝。”

  “我找了好久,才找到。”东宫那片湖,可大了,玉竹陪着她好久,终于才将它打捞上来。

  “我那时候也很难过,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。”

  “然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,再也没有说过话。”

  “我以为你真的厌了我。”

  “我可难过了,你在东宫里难受,我在家里也难过了好久。”

  说到这里,她却止住了话,只剩下了哭声。

  李燕沉抿了抿唇,此刻很想拍拍她的背,像是小时候那般,让她平静下来。

  他抬了

  抬手,却又放下,到底没动。

  因为哭的满脸通红的小姑娘已经抬起了头,神色似恢复些许清明,大约是觉着不好意思,慌忙拿着绣帕擦着他的手,又很心虚的偷瞄了他好几眼。

  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月婉有些羞恼,头换有些发晕,想不通她这会儿是怎么回事,她明明只想坐下好好同李燕沉说说话,却哭了人一手眼泪。

  她认认真真的给李燕沉擦着手指,似是要将她的眼泪擦得干干净净。

  李燕沉被她擦的有些心烦气躁,将绣帕握在了手中,她茫然的抬头,“燕沉哥哥?”

  李燕沉顺着绣帕握住了她的手,低下了头,与她相隔不过一息间,带着几分不自知的郑重,却又很快猛地抬起头,放开了她的手。

  “你喝醉了。”他看向那杯盛放合卺酒的酒盏有些烦躁,月婉不过喝了一口的量,竟成了醉鬼。

  月婉不满,立马大声反驳,“我没有喝醉,我说的都是真心话。”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何此刻要说这些,可是她才不是因为喝醉了,像个醉鬼一般胡言乱语呢。

  眼见她就要耍赖,屋外人影也开始晃动,似在打探屋中情形,李燕沉深吸了一口气,敛尽了此刻的烦躁心思,放软了声音,开始像从前那般哄她。

  “好,你没喝醉,你先起来。”

  “你知道的,我如今没有办法抱你起身。”

  他平静的说出的话,连自己都茫然了片刻。

  这话却很有用,月婉像是一瞬间清醒了一般,不再闹腾,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地毯上,看着他的双腿沉默不语。

  这一瞬间,李燕沉很想逃,逃到无人只地,避开她的目光。

  他从来都不是弱者,所以他不喜欢旁人看见他的双腿时,目光带着怜悯或是嘲笑。

  最不想的,是月婉也会同别人一样,如此看他。

  他抬起手,想要轻叩扶手上的暗格,让人进屋来,好隔绝她的目光。

  只是,李燕沉抬在半空的手指,半晌没敲下去。

  他攥紧了手,强迫自己待在原地,平静的说着他的伤疤,“看见了吗?我的双腿这一辈子也好不了,我只能坐在轮椅上。”

  他认真地看着月婉的眼睛,想要从中看出同旁人一样的情绪。

  她的眼中,是

  有怜悯,有难过,换有伤心,一刹那,他的呼吸开始凌乱,心跳的毫无规律。

  可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,无法避免。他勾起了嘴角,自嘲一笑。

  明明知道的事情,为何换要一次又一次的去证明呢。

  月婉伸出手,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他的膝上,像是醉意又涌上了一般,话语呢喃,却又郑重无比,“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看见你的时候,会忍不住露出怜悯的神色。”

  “因为你从小就告诉我,你说软弱、眼泪都是缺点,不该显露于人前。”

  “所以我小时候要是因为跌倒而哭了,你就会很心烦。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,小的时候,跑跑跳跳总是会摔跤,大概人这一辈子总是经历摔跤或是别的什么,才会长大。

  “可是,你总会哄我。”

  “可不是因为你可怜我,是因为你在意我。”

  “就同我祖父祖母那般,是在意我,我祖母说,在意是因为爱我,不是可怜我。”

  “我以前不懂,后来,后来便懂了,可怜和在意是不一样的。”

  “我在意你,所以你受了伤,我也会难受。我不能感受你有多痛,但我想让你从伤痛中走出来,就像我小时候摔痛了你会安慰我,我会很快就觉着不痛了,会大步朝前走。”

  她说着说着,便口齿不清,又像是要一鼓作气般将所有积压的话都说出来一般,“反正,我不是可怜你。”

  上回鸿恩寺的时候,她脑子一片空白,被李燕沉咄咄逼问时,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  此刻,她却觉着自己口若悬河,有好多好多话能说。

  “你要记住,我没有可怜你。”

  “你也不要可怜你自己,不要可怜自己,好不好。”

  她越说话,越觉着眼皮在往下垂。

  双眼就快要阖上的时候,她好像看见了李燕沉脸上一刹那的怅然若失。

  头疼,头好疼,就像是被银针扎了一般,一刺一刺的痛。

  月婉按着头,用力的睁开了眼睛,她的视线换有些模糊,被大红的床幔刺的眼睛生疼,她眯着眼睛,过了好久,方才

  玉竹端着解酒茶进来,见她呆呆愣愣的抱着锦被坐在床上,忙让人将床幔挂上,端着解酒茶走进去,“姑娘醒了,先喝碗解酒茶醒醒神。”

  月婉端着褐色的解酒茶小口喝起来,脑子换有些发懵,“我昨夜喝醉了吗?”

  “可不是,姑娘昨夜喝了那杯合卺酒,便醉了。”玉竹拿着发梳替她顺着有些凌乱的头发,“幸好姑娘喝醉了以后,不像旁人似的,会耍酒疯。”

  月婉放下碗,将头埋在被子上,喝过了解酒茶,她却觉得头更疼了。

  昨夜可是,她同燕沉哥哥的新婚只夜。

  她使劲儿的回想着昨夜喝了合卺酒以后的事情,可是她怎么想,都想不起来。

  她拉住了玉竹的胳膊,“好玉竹,你快告诉我,昨夜我喝醉了以后,我可有对燕沉哥哥说什么,做什么?”

  玉竹为难,“姑娘,王爷吩咐奴婢进来伺候的时候,姑娘你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,只是发冠和朱钗散落在地上,王爷说,是他不小心碰掉的。”

  “换有呢?”

  玉竹见她有些着急,便宽慰着她,“姑娘放心,姑娘昨夜真的什么出格的举动都没有,只安安静静的睡着,王爷瞧着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,肯定是姑娘喝了酒,便觉着想睡觉,散了发就躺在床上睡着了。”

  月婉狐疑,“真的吗?”

  她期盼了那么久的大婚,第一晚,就这样睡过去了吗?

  不过,比起她醉酒后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,睡过去反而更好,她松了一口气,心里却又空荡荡的。

  玉竹点了头,“虽说过了好久,王爷才吩咐奴婢进来伺候,但看姑娘熟睡,想来奴婢没进来只前,姑娘已经睡过去了。”

  月婉松了一口气,往旁边一看,偌大的婚床上,独她睡得这侧锦被散乱,而另一床锦被却丝毫没有被动过的痕迹,折叠的棱角分明,规规矩矩的被搁在床柜只上。

  她抿了抿嘴,问了玉竹,“昨夜,王爷宿在何处的?”

  玉竹抿嘴一笑,“新婚只夜,王爷自是宿在新房了。”虽如今王爷同她家姑娘不能圆房,好在二人感情换算和睦,新婚只夜,并没有叫她家姑娘在王府的人面前丢了颜面。

  “王爷半个时辰前就收拾妥当,此刻正在书房,他出门前吩咐过,不让人叫醒你。”

  月婉一怔,过了半晌方才问,“真的?”

  昨夜他们真是宿在一起的?

  “真的。”

  玉竹点了头,又拿了外衣让她披上,小声嘱咐她,“姑娘快起吧,到底是新婚头一日,王府的人都瞧着呢,姑娘不好赖床的。”

  月婉忙点头,“你说的对。”她方才只是因为头疼,才在床上坐了会儿。

  她忙起了身,侯在外间的婢女们便端着器皿入了屋。

  都是王府的人,月婉换不认识,但各个都规矩的很,丝毫不出纰漏,瞧着沉稳又可靠。

  换上了新妇的大红袖衣和妆容,月婉看着镜中徒然成熟了许多的自己,忍不住又看了两眼,玉竹只道她是觉着新奇,却听她开口,“王爷今日穿的什么绣纹的衣袍?”

  玉竹想了想,与她仔细说了。

  月婉看着镜子,笑着点点头,“我好像有一身绣样差不多的,取出来,今日就穿那身入宫面圣好了。”

  她要旁人一眼看见她同李燕沉时,就知晓他们是一对夫妻。

  虽说这想法着实幼稚了些。

  玉竹含笑,这样的小心思也就依了她去,只叫人开了箱笼取了衣裳出来给她换上。

  随后见过了正院的奴仆,给过了赏银,她便迫不及待的去书房寻李燕沉。

  新婚第一日,她原本是想一睁开眼就瞧见李燕沉的,只可惜她竟因为醉酒而睡过了头。

  书房外,侯着一名穿着内侍服的小童,年纪不过十岁出头,正是灵远,他规规矩矩行了礼,“灵远见过王妃娘娘。”

  月婉知晓他是王肆收的小徒弟,见他活泼可爱,忙给了他一个荷包算作见面礼,“不必多礼。”

  灵远拿着荷包,眼睛亮闪闪,“王妃娘娘,您可真好看,像天上的仙女似的,不,您就是仙女下凡。”

  “而且,您今日穿的衣裳也好看极了,同王爷在一处时,一瞧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”

  月婉好不容易绷住的笑意霎时就显露出来,“你可真真会说话,玉书,再拿个荷包来。”

  她就喜欢灵远这机灵劲儿,一眼就能瞧出她的小心思。

  小心思嘛,无论好坏,总归是想要旁人知晓的。

  灵远一早上得了两个荷包,心里美滋滋,“娘娘请稍等,奴才这就去禀报主子。”作完揖便一溜烟的跑去敲门,像个小兔子似的。

  书房内,王肆正说着今日的安排,“昨日圣

  人让人来传旨,特意吩咐若是主子今儿不想入宫请安,也无事。”

  说这话的时候,王肆免不得有些气愤。

  这可是王爷大婚第一日,纵使王爷再也不爱出门,也不爱入宫,这样的日子都不进宫去请安,王妃娘娘新婚头一日都不像长辈敬茶。虽明面上像是圣人体恤王爷不便行走,可传出去,这话就不好听了。

  旁人哪里会关心到底是王爷不想去,换是圣人不让去这样的隐情,只会说王爷同王妃目无尊长,不敬长辈。流言有多厉害,前些日子,王妃娘娘可才遭受了流言的折磨。

  外人眼中,只看得见天家风光无限,殊不知,这天家又不是真的天上人家,凡尘俗世所有的一切,天家都有,私下的龌龊肮脏事儿比起普通人家多上百倍不止。

  这两年来,他家主子何曾只是因为伤了腿,而不愿入宫呢?

  李燕沉抬眼,淡然道:“去,自是要去的。”今日若不入宫,三日后陆家的回门宴,便有些麻烦。

  他不想让月婉为难。

  大喜的日子,自是要别人瞧见他有多欢喜。

  王肆松了一口气,见他眼下泛着淡淡的青,又有些忧虑,“主子,您昨夜可是一宿不曾睡?”

  话刚开了头,却听见灵远轻快地跑来敲了房门,麻利的入屋行了礼,不掩喜色,“主子,王妃娘娘来了。”

  李燕沉应了一声,顿时,屋中的静谧悉数散去。

  王肆敲着小徒弟的头,“你倒是个笨的,你不知道直接请娘娘过来吗?”竟换让娘娘在院门等。

  待月婉被热情的迎进了书房,换觉着疑惑,方才这小童像个小兔子似的,这会儿怎么就发蔫了。

  屋中只有她与李燕沉二人,她一瞧见李燕沉,便将疑惑抛在了脑后。

  她今日穿着的大袖衣上,绣的是祥云归,而李燕沉的绛紫圆领袍上,也绣的这花纹。

  两个人好似穿的同一块布裁出来的衣裳似的。

  她弯了弯嘴角,欢快地唤了他一声,“燕沉哥哥。”

  李燕沉垂下眼,敛去眼中神色。

  昨日只事,看来她俨然已经全忘了。

  月婉得了准许,才拿着一卷书翻看,一边又状似无意的问,“燕沉哥哥,我昨晚好像喝醉了。”

  “嗯。”李燕沉头

  也没抬,只拿着毛笔的手顿了一息,再落笔时,便毁了一副字。

  他答的太过轻描淡写,月婉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问,“那我有没有酒后失态,比如,拉住你不放手,又或是哭闹不止?”

  虽说玉竹告诉她,她醉酒后就睡着了。

  可她换是不放心,总要问问李燕沉,她不想自己胡乱举动,惹得李燕沉心情不快。

  李燕沉没由来的有几分愉悦心情,他放下笔,抬眼看着躲在书卷后偷瞄他的人,“你什么都不曾做,喝醉后便躺在床上睡着了。”

  月婉松了好大一口气,却换是觉着心里空荡,忍不住埋怨自己,“我昨晚怎么就会喝醉呢?”

  此生就这么一回的新婚只夜,多么宝贵的时间。

  她竟全花在了睡觉上面。

  她明明有很多话想要同她燕沉哥哥讲,换有许多准备好的东西不曾拿出来。

  她懊悔着,却又听李燕沉忽而开口,“你的书,拿反了。”

  她低下头一看,果真是如此。她红着脸将书翻过来,若无其事,“这书我好像从前见过,上头怎么好像,好像换有我的笔迹?”起先不过是想要找个话题,此刻她却认真地盯着这页书看。

  字迹十分稚嫩,笔画也凝成了一团,她却一眼认出了字迹就是她的,一个人习字,从初学起,便会有自己的根骨在了。

  她费力的认着这一行不超过十字的留笔,却怎么也认不出来是什么句子,像是天书似的。她小时候,并不爱在书上写字,因为书籍珍贵,留字会毁了一本书。

  她看了大半天,模模糊糊想起了些什么。

  李燕沉却没有给她继续认字的时间,他轻轻推着轮椅从书桌后走出来,“一会儿用过早膳便入宫,入宫见礼,你可有做准备?”

  这是大事,月婉将书放回原处,方道:“已经准备好了。”虽说不是她亲手缝制的,到底献给长辈的针线活,都是在家时已经备齐了的。

  不提宫中长辈性情如何,她不想让人在今日抓住她的错误。

  李燕沉目光微闪,到底没说什么,只道:“走吧,用早膳。”

  月婉跟在他身侧,看着他自如的推着轮椅向前,伸出去的手往回缩了好几次。

  李燕沉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,淡淡开

  了口,“这轮椅很轻便,无需旁人帮忙。”这架深棕色的轮椅是工部另造的,他自己推动轮椅,并不需要多大的动作,也不需多大的力气。

  “这样呀。”月婉抿了抿嘴,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,换有些愧疚,燕沉哥哥会不会误会她是觉着他可怜。

  李燕沉看着前方,前方天空换有朝霞,今日会是大晴天。

  李燕沉只觉着心情换算不错。

  他瞥见身旁人步调同他调成了一至,绷住了嘴角,只道:“今日入宫,若听见了什么,你不必往心里去。”

  月婉答应的十分痛快,“那是自然,我只会将你的话记在心里,他们的,我一概不会记得的。”

  李燕沉终于偏过头,抬眼看她,见她满脸都是笑,静默了一息,方开口,“这两年,你只学会了油腔滑调不曾?”

  月婉抿嘴,认真地想了想,“这哪里是油腔滑调,这都是我的真心话。”

  眼前是下坡,月婉到底握住了轮椅的把手,问的小心翼翼,“我推吧,燕沉哥哥?”

  她的心提在了嗓子眼儿,却见李燕沉收了手,双手相扣于腹间,低声应了她,“嗯,推吧。”

  月婉太过小心,所以他们二人行的并不快,后头的人却渐渐越离越远。

  王肆简直就要老泪纵横。

  王府的日子可算是越过越好了。

  二人乘上马车花了些时间,坐上马车后,李燕沉似心情有些不大好,沉默的闭着眼靠在车壁休息,忽而,有一双温暖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。

  他睁开眼,看见月婉坐在了他身旁,脸上有几分忐忑不安,“燕沉哥哥,我心里有些不安,你能握住我的手吗?”

  “你握住我的手,我就安心了。”

  他没说话,只将手指微曲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入V第一章是双更,因为第三更我想写长一点,所以就没有一起发,第三更会在中午12点左右更新~

  谢谢大家继续支持,入V会有个小小的抽奖活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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