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1章 穿道袍的女子
看到寧策答應了自己的請求，秦檜頓時大喜。
當即在前殷勤引路，帶著寧策等人前往自己家中。
一路上，秦檜神態謙和，言語有禮，顯得十分低調，他緊緊跟在寧策身邊，不時出言恭維寧策幾句。
寧策有一句沒一句地敷衍著秦檜，心中卻在想著心事。
那個給遼人使團送去情報的姦細，根據寧策分析，極有可能是金國方面的人。
無論是詔書失竊，還是士子反遼請願，這兩件情報，都能極大挑動起遼人的憤怒情緒。
所謂二虎相爭，必有一傷。
遼國和宋朝產生糾紛爭端，虎視在旁的金國，受益明顯。
本著誰最受益，誰嫌疑最大的原則，寧策分析這個姦細，應是個金國間諜。
而恰好，歷史上的秦檜，他的所作所為，也跟金國姦細十分相似。
最出名的便是他自毀大宋長城，慫恿昏君趙構，殺了己方大將岳飛。
段媛媛曾經告訴過寧策，金國有一個頂級密諜，代號『老道』，如今就潛伏在汴京。
聯繫種種線索，寧策最終把秦檜，當做此次姦細案的最大嫌疑人。
奈何他派人監視了秦檜很久，卻一直沒發現有用線索。
所以寧策決定自己親自前去秦府，看看能不能在敵人老巢內，找到些線索出來。
眾人來到秦檜家中。
一老僕前來開門。
秦檜的府邸不大，他和韶恨之為鄰，兩家的房屋格局都差不多。
院子里被打掃得乾乾淨淨，桌椅也被擦得十分整潔。
眾人進了屋中坐了，秦檜吩咐老僕去沖茶。
寧策隨意地打量著周圍，屋子裡陳設簡樸，牆上掛著幾副書畫，雖然是客廳，但兩側的牆壁處，各擺著一個偌大的松木書架，上面滿滿登登全是書。
從有些斑駁的窗楹向外看去，能看到院子里的幾根竹子，綠葉迎風擺動，發出沙沙的聲音。
這裡的一切，似乎都在暗示，此間主人，是一個品行高潔的飽學之士。
眾人寒暄了半天功夫，老僕方才將茶葉沖好送來。
這老僕的反應和動作，都有些太慢了。
「秦兄，你府中只有一名僕人么？」李若水問道。
秦檜笑道：「在下自幼家貧，一向節儉慣了，平時家務都是拙荊在打理，這老僕跟了我十多年，倒也不忍趕他走。」
李若水頓時就一臉欽佩之狀，「不奢侈，不忘舊，秦相公真乃我輩士子楷模。」
秦檜笑了笑，看了一眼寧策。
寧策神態悠閑，手裡端著茶盞，饒有興趣地向窗外望去，似是在欣賞綠竹。
心裡卻在緊張分析。
如果遼人使團之事真是秦檜乾的，那以此人深藏不露，陰險狡猾的性子，他多半不會親自出手，而是會派遣手下去行動。
據這幾天得到的情報，秦檜平時的行動很有規律，基本就是太學和家兩點一線，也不怎麼探訪朋友。
跟他接觸的人，寧策也派人調查過了，沒發現什麼破綻。
寧策微微皺眉，心想秦檜是通過何種方式，和手下取得聯繫，並下達命令的呢？
難道秦檜的下線，也隱藏在太學內么？
寧策陷入沉思。
他的官職遠高於秦檜，便是他不說話，秦檜也不以為忤，只以為這年輕大人，在端著架子。
楊志手扶腰刀，站在寧策身後。
張貞娘雖然是道士打扮，但依舊難以掩飾她那絕美的容顏，她亭亭玉立，站在寧策身後。
看了張貞娘一眼，秦檜不由得也有些色與魂授。
心想此女真是絕色極品。
卻不知寧策從何處收集而來。
轉念又想，寧大人年紀輕輕，風，流倜儻，身邊帶著個美艷女子，也屬尋常。
只不過，此人既然喜愛女色，看來，這或許可以作為一個突破口。
寧策和秦檜各自想著心事，互相琢磨著對方，都忘了開口說話，一時間有些冷場。
片刻之後，院子里的木門被人推開，一個年輕婦人提個菜籃，走了進來。
秦檜站起身來，急忙上前，從女子手中接過菜籃。
李若水熱情地迎了上去，寧策則站起身來，冷眼看著那婦人。
只見這婦人年約二十歲左右，臉上抹著淡淡的脂粉，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，左顧右盼，看上去頗有幾分姿色。
婦人和秦檜說了幾句話，目光卻掠過秦檜，向後望去，恰好也看到了寧策。
看到不遠處氣度從容的俊秀書生，婦人的雙眼，頓時一亮。
寧策不動聲色地望著王氏。
王氏被他緊盯，臉色一紅，微微低下頭去。
秦檜轉過身來，開始向李若水介紹：「這便是拙荊王氏。」
王氏款款上前，對李若水福了一禮，李若水急忙還禮。
秦檜扯著王氏，繞過李若水，隨即他的臉色有些愕然。
因為寧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妻子。
秦檜怔了怔，先是有些惱怒，隨即心中突然一喜。
心想這人如此貪花好，色，卻是不足為懼。
自己或可利用這一點。
忍受不了寧策的目光，王氏含羞低下頭去。
寧策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，他急忙輕咳兩聲，掩飾過去。
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十分震驚。
因為王氏，
穿著一身道袍。
段媛媛的話語，再度在寧策腦海中響起。
「完顏希尹在汴京藏下一個非常厲害的密諜，對此人的情況，哪怕是斡准齊，也是一無所知，只知道此人代號，是『老道』！」
就在這時，秦檜含笑走了過來，對寧策介紹，「寧大人，這便是拙荊王氏。」
王氏羞答答上前施禮。
寧策微微一笑，拱了拱手，「原來是嫂夫人，嫂夫人果然美貌，」隨即，他的目光向下滑落，向王氏身上望去，「嫂夫人也是出家人？」
王氏含羞嗯了一聲，「妾身乃是居家修行，聽說寧大人乃是龍虎山的有道真人，來日還請多多指教。」
寧策哈哈一笑，道：「本官不過一俗人，哪有什麼道行。」
秦檜也是一笑，「寧大人謙虛了。」
隨即他又望向王氏，「寧真人道法精深，又是天師府掌教，若有機會，你要向他多多討教才是。」
王氏含羞應了。
隨即王氏親自下廚，準備飯菜，這頓宴席，做得既樸素，又不失禮儀，幾樣菜肴皆各有特色，很是精緻。
當日賓主把酒言歡，其樂融融。
寧策沒有喝酒，秦檜也不敢強勸，只和李若水喝了幾杯。
宴席結束后，寧策返回府中。
然後他叫來楊志，史文恭兩人。
「本官之前有所疏忽，只顧盯著秦檜，卻忘了其妻王氏，從今日開始，傳下命令，王氏也要重點監控。」
楊志聽了，心中疑惑，「大人，屬下今日觀之，那秦相公乃是名謙謙君子，其妻王氏，不過一普通女子，亦是賢惠之人，卻不知大人為何一定要盯著他二人不放？」
寧策冷哼一聲，「所謂大智若愚，大奸似忠，本官覺得這夫妻兩人，都不是什麼好人，你等只需執行，不必多問。」
「切記，盯梢一定要小心，寧可錯過，也不要被對方發現，打草驚蛇。」
楊志史文恭急忙應下。
而此刻，在秦府之中。
書房中，窗楹緊閉，房門緊鎖。
老僕也被秦檜打發出去買菜了。
秦檜和王氏相對而坐，平時裝出來的儒雅和賢惠之態，早已消失不見。
兩人臉上神情，都是異常陰險。
王氏道：「這個寧策，夫君以後還是少跟他打交道比較好，不知為何，每當他看向妾身，妾身就覺得渾身冰涼涼的。」
秦檜哈哈一笑，「此人少年得志，風，流倜儻，身邊又有美貌道姑相隨，乃是個喜好女色之人。」
「你別看他年紀輕輕，卻已經是龍虎山掌教真人，便是王志堅在他面前，也要自稱師侄，小意逢迎。」
王氏冷笑一聲，「什麼狗屁真人，我看他是個招搖撞騙的好，色之徒！」
秦檜臉色有些不以為然，「此人能力還是有的，官家對此人很重視，自從他進京，不到一月，便由從九品的承務郎，升到從六品開封府判官，前途遠大。」
王氏聽了，頓時也變了臉色。
「官家對他居然如此愛護？」
秦檜點了點頭，「所以我才讓你伺機接近此人，隨著此人的晉陞，我們定能從他那裡，得到更多更重要的情報。」
寧策偵破詔書失竊案，屬於大宋的頂級機密，只有少數人知道，哪怕是秦檜，也萬萬沒想到破獲此案的，居然就是今日前來的這名年輕官員。
秦檜一直以為，寧策是憑著龍虎山掌教的身份，以佞臣做派，討好宋徽宗，得到升遷的機會。
「此人驟然身處高位，年輕氣盛，又是書生意氣，應該很好對付。」秦檜說道。
王氏伸手啪的打了秦檜一下，不滿地說道：「所以你就要犧牲老娘么？」
秦檜也淫笑了一聲，他想了想，又道：「那個李若水也不簡單。」
王氏有些詫異，「李若水？此人不是還沒中舉么？」
秦檜嗯了一聲，「不過他是太學士陳東的好友，陳東正在籌備士子抗遼請願，我接近他，正是為了獲取有關此事的情報。」
王氏陰險地笑了笑，「還是夫君聰明，如今開封府和密偵司，恐怕都被蒙在鼓裡，遼人一向莽撞跋扈，只要能挑動他們和宋人的矛盾，我大金就能漁翁得利，早日奪取天下。」
秦檜深思著點了點頭，「越是如此，我等越不能大意，更要小心謹慎，
你父親為金國重臣，待將來狼主南下牧馬，取了天下，一定不會忘記你我的功勞。」
書房中，兩人身影變得越發鬼祟起來，說話聲音也是越來越低，兩人時不時發出幾聲得意的奸笑，聲音讓人，不寒而慄。
接下來的幾日里，寧策將手下除了球隊之外的幾乎所有家丁，都派遣了出去，用於監視秦檜和王氏兩人。
在寧策的嚴令下，家丁們假扮成各種身份，小心翼翼地散布在秦府周圍，隨時盯著秦檜夫妻的一舉一動。
秦檜夫妻萬萬沒想到在隱蔽的角落中，居然還有無數雙警惕的眼睛在盯著他們，很快，寧策就得到了大量情報。
實際上秦檜夫妻沒有露出半點破綻，他們之所以被寧策注意，完全是因為寧策的穿越者優勢。
畢竟秦檜在歷史上就是個大漢奸，並且很多人都懷疑他是金國的密探。
雖然在目前，他只是個看似勤快而謙和的普通官員。
與此同時，奉了寧策的命令，楊志這幾日忙得馬不停蹄，每日早出晚歸，整日在外面忙碌，有時忙起來，晚上甚至不回來，就在外面過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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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即在前殷勤引路，帶著寧策等人前往自己家中。
一路上，秦檜神態謙和，言語有禮，顯得十分低調，他緊緊跟在寧策身邊，不時出言恭維寧策幾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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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給遼人使團送去情報的姦細，根據寧策分析，極有可能是金國方面的人。
無論是詔書失竊，還是士子反遼請願，這兩件情報，都能極大挑動起遼人的憤怒情緒。
所謂二虎相爭，必有一傷。
遼國和宋朝產生糾紛爭端，虎視在旁的金國，受益明顯。
本著誰最受益，誰嫌疑最大的原則，寧策分析這個姦細，應是個金國間諜。
而恰好，歷史上的秦檜，他的所作所為，也跟金國姦細十分相似。
最出名的便是他自毀大宋長城，慫恿昏君趙構，殺了己方大將岳飛。
段媛媛曾經告訴過寧策，金國有一個頂級密諜，代號『老道』，如今就潛伏在汴京。
聯繫種種線索，寧策最終把秦檜，當做此次姦細案的最大嫌疑人。
奈何他派人監視了秦檜很久，卻一直沒發現有用線索。
所以寧策決定自己親自前去秦府，看看能不能在敵人老巢內，找到些線索出來。
眾人來到秦檜家中。
一老僕前來開門。
秦檜的府邸不大，他和韶恨之為鄰，兩家的房屋格局都差不多。
院子里被打掃得乾乾淨淨，桌椅也被擦得十分整潔。
眾人進了屋中坐了，秦檜吩咐老僕去沖茶。
寧策隨意地打量著周圍，屋子裡陳設簡樸，牆上掛著幾副書畫，雖然是客廳，但兩側的牆壁處，各擺著一個偌大的松木書架，上面滿滿登登全是書。
從有些斑駁的窗楹向外看去，能看到院子里的幾根竹子，綠葉迎風擺動，發出沙沙的聲音。
這裡的一切，似乎都在暗示，此間主人，是一個品行高潔的飽學之士。
眾人寒暄了半天功夫，老僕方才將茶葉沖好送來。
這老僕的反應和動作，都有些太慢了。
「秦兄，你府中只有一名僕人么？」李若水問道。
秦檜笑道：「在下自幼家貧，一向節儉慣了，平時家務都是拙荊在打理，這老僕跟了我十多年，倒也不忍趕他走。」
李若水頓時就一臉欽佩之狀，「不奢侈，不忘舊，秦相公真乃我輩士子楷模。」
秦檜笑了笑，看了一眼寧策。
寧策神態悠閑，手裡端著茶盞，饒有興趣地向窗外望去，似是在欣賞綠竹。
心裡卻在緊張分析。
如果遼人使團之事真是秦檜乾的，那以此人深藏不露，陰險狡猾的性子，他多半不會親自出手，而是會派遣手下去行動。
據這幾天得到的情報，秦檜平時的行動很有規律，基本就是太學和家兩點一線，也不怎麼探訪朋友。
跟他接觸的人，寧策也派人調查過了，沒發現什麼破綻。
寧策微微皺眉，心想秦檜是通過何種方式，和手下取得聯繫，並下達命令的呢？
難道秦檜的下線，也隱藏在太學內么？
寧策陷入沉思。
他的官職遠高於秦檜，便是他不說話，秦檜也不以為忤，只以為這年輕大人，在端著架子。
楊志手扶腰刀，站在寧策身後。
張貞娘雖然是道士打扮，但依舊難以掩飾她那絕美的容顏，她亭亭玉立，站在寧策身後。
看了張貞娘一眼，秦檜不由得也有些色與魂授。
心想此女真是絕色極品。
卻不知寧策從何處收集而來。
轉念又想，寧大人年紀輕輕，風，流倜儻，身邊帶著個美艷女子，也屬尋常。
只不過，此人既然喜愛女色，看來，這或許可以作為一個突破口。
寧策和秦檜各自想著心事，互相琢磨著對方，都忘了開口說話，一時間有些冷場。
片刻之後，院子里的木門被人推開，一個年輕婦人提個菜籃，走了進來。
秦檜站起身來，急忙上前，從女子手中接過菜籃。
李若水熱情地迎了上去，寧策則站起身來，冷眼看著那婦人。
只見這婦人年約二十歲左右，臉上抹著淡淡的脂粉，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，左顧右盼，看上去頗有幾分姿色。
婦人和秦檜說了幾句話，目光卻掠過秦檜，向後望去，恰好也看到了寧策。
看到不遠處氣度從容的俊秀書生，婦人的雙眼，頓時一亮。
寧策不動聲色地望著王氏。
王氏被他緊盯，臉色一紅，微微低下頭去。
秦檜轉過身來，開始向李若水介紹：「這便是拙荊王氏。」
王氏款款上前，對李若水福了一禮，李若水急忙還禮。
秦檜扯著王氏，繞過李若水，隨即他的臉色有些愕然。
因為寧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妻子。
秦檜怔了怔，先是有些惱怒，隨即心中突然一喜。
心想這人如此貪花好，色，卻是不足為懼。
自己或可利用這一點。
忍受不了寧策的目光，王氏含羞低下頭去。
寧策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，他急忙輕咳兩聲，掩飾過去。
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十分震驚。
因為王氏，
穿著一身道袍。
段媛媛的話語，再度在寧策腦海中響起。
「完顏希尹在汴京藏下一個非常厲害的密諜，對此人的情況，哪怕是斡准齊，也是一無所知，只知道此人代號，是『老道』！」
就在這時，秦檜含笑走了過來，對寧策介紹，「寧大人，這便是拙荊王氏。」
王氏羞答答上前施禮。
寧策微微一笑，拱了拱手，「原來是嫂夫人，嫂夫人果然美貌，」隨即，他的目光向下滑落，向王氏身上望去，「嫂夫人也是出家人？」
王氏含羞嗯了一聲，「妾身乃是居家修行，聽說寧大人乃是龍虎山的有道真人，來日還請多多指教。」
寧策哈哈一笑，道：「本官不過一俗人，哪有什麼道行。」
秦檜也是一笑，「寧大人謙虛了。」
隨即他又望向王氏，「寧真人道法精深，又是天師府掌教，若有機會，你要向他多多討教才是。」
王氏含羞應了。
隨即王氏親自下廚，準備飯菜，這頓宴席，做得既樸素，又不失禮儀，幾樣菜肴皆各有特色，很是精緻。
當日賓主把酒言歡，其樂融融。
寧策沒有喝酒，秦檜也不敢強勸，只和李若水喝了幾杯。
宴席結束后，寧策返回府中。
然後他叫來楊志，史文恭兩人。
「本官之前有所疏忽，只顧盯著秦檜，卻忘了其妻王氏，從今日開始，傳下命令，王氏也要重點監控。」
楊志聽了，心中疑惑，「大人，屬下今日觀之，那秦相公乃是名謙謙君子，其妻王氏，不過一普通女子，亦是賢惠之人，卻不知大人為何一定要盯著他二人不放？」
寧策冷哼一聲，「所謂大智若愚，大奸似忠，本官覺得這夫妻兩人，都不是什麼好人，你等只需執行，不必多問。」
「切記，盯梢一定要小心，寧可錯過，也不要被對方發現，打草驚蛇。」
楊志史文恭急忙應下。
而此刻，在秦府之中。
書房中，窗楹緊閉，房門緊鎖。
老僕也被秦檜打發出去買菜了。
秦檜和王氏相對而坐，平時裝出來的儒雅和賢惠之態，早已消失不見。
兩人臉上神情，都是異常陰險。
王氏道：「這個寧策，夫君以後還是少跟他打交道比較好，不知為何，每當他看向妾身，妾身就覺得渾身冰涼涼的。」
秦檜哈哈一笑，「此人少年得志，風，流倜儻，身邊又有美貌道姑相隨，乃是個喜好女色之人。」
「你別看他年紀輕輕，卻已經是龍虎山掌教真人，便是王志堅在他面前，也要自稱師侄，小意逢迎。」
王氏冷笑一聲，「什麼狗屁真人，我看他是個招搖撞騙的好，色之徒！」
秦檜臉色有些不以為然，「此人能力還是有的，官家對此人很重視，自從他進京，不到一月，便由從九品的承務郎，升到從六品開封府判官，前途遠大。」
王氏聽了，頓時也變了臉色。
「官家對他居然如此愛護？」
秦檜點了點頭，「所以我才讓你伺機接近此人，隨著此人的晉陞，我們定能從他那裡，得到更多更重要的情報。」
寧策偵破詔書失竊案，屬於大宋的頂級機密，只有少數人知道，哪怕是秦檜，也萬萬沒想到破獲此案的，居然就是今日前來的這名年輕官員。
秦檜一直以為，寧策是憑著龍虎山掌教的身份，以佞臣做派，討好宋徽宗，得到升遷的機會。
「此人驟然身處高位，年輕氣盛，又是書生意氣，應該很好對付。」秦檜說道。
王氏伸手啪的打了秦檜一下，不滿地說道：「所以你就要犧牲老娘么？」
秦檜也淫笑了一聲，他想了想，又道：「那個李若水也不簡單。」
王氏有些詫異，「李若水？此人不是還沒中舉么？」
秦檜嗯了一聲，「不過他是太學士陳東的好友，陳東正在籌備士子抗遼請願，我接近他，正是為了獲取有關此事的情報。」
王氏陰險地笑了笑，「還是夫君聰明，如今開封府和密偵司，恐怕都被蒙在鼓裡，遼人一向莽撞跋扈，只要能挑動他們和宋人的矛盾，我大金就能漁翁得利，早日奪取天下。」
秦檜深思著點了點頭，「越是如此，我等越不能大意，更要小心謹慎，
你父親為金國重臣，待將來狼主南下牧馬，取了天下，一定不會忘記你我的功勞。」
書房中，兩人身影變得越發鬼祟起來，說話聲音也是越來越低，兩人時不時發出幾聲得意的奸笑，聲音讓人，不寒而慄。
接下來的幾日里，寧策將手下除了球隊之外的幾乎所有家丁，都派遣了出去，用於監視秦檜和王氏兩人。
在寧策的嚴令下，家丁們假扮成各種身份，小心翼翼地散布在秦府周圍，隨時盯著秦檜夫妻的一舉一動。
秦檜夫妻萬萬沒想到在隱蔽的角落中，居然還有無數雙警惕的眼睛在盯著他們，很快，寧策就得到了大量情報。
實際上秦檜夫妻沒有露出半點破綻，他們之所以被寧策注意，完全是因為寧策的穿越者優勢。
畢竟秦檜在歷史上就是個大漢奸，並且很多人都懷疑他是金國的密探。
雖然在目前，他只是個看似勤快而謙和的普通官員。
與此同時，奉了寧策的命令，楊志這幾日忙得馬不停蹄，每日早出晚歸，整日在外面忙碌，有時忙起來，晚上甚至不回來，就在外面過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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